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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树青:养生良方是读书

史树青,著名学者、史学家、文物鉴定家、金石学家,有“中国文物鉴定泰斗”和“文物百科全书”之称。1922年8月出生于河北乐亭,1947年研究生毕业于北平辅仁大学史学系。曾为中国历史博物馆研究员、文物征集鉴定委员会主任委员、学术委员会和职称评审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考古文博院兼职导师,南开大学历史系兼职教授,中国收藏家协会会长,《收藏家》杂志主编。系全国政协第七、八届委员。现为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顾问。

北京魏公村韦伯豪家园一套宽敞明亮的寓所里,头发雪白、体胖如佛的八旬翁史树青,面对年轻的访者侃侃而谈,舌璨莲花,隽思妙语。当然,他谈得最多的就是他所收藏的那些宝贝,一种对于文物由衷的惜爱之情溢于言表。

作为我国顶尖的文物鉴定家之一,史树青除了精于文物鉴定之外,这位“国宝”的诗文、书画同样具有大家风范。“我父亲也爱写字,所以我小学起就在父亲的指导下练字。父亲说不论做什么,有一笔好字就不愁生计。”原来,堪称书法名家的史树青练习书法的初衷,却是父亲为儿子将来不愁生计而做的最早人生规划。

如今,史树青每天除了写字外,还要读书,这两个习惯他坚持了几十年。他说:“在我看来,读书就是休息,写字就是休息。书法可以强体,它可以活动手指与腕关节,还能平衡手臂的力量,通过上肢和双手经络的作用,以平衡脏腑及全身的气血。经常写字,气血畅通,精力旺盛,疾病就会减少。”

谈起读书,史树青说自己同书有着不解之缘,“无事不出门,有钱就买书”。这是他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平时,史树青把有限的工资大多用在买书上了。他曾赋《书缘十咏》10首。“十缘”是:买书、收书、点书、抄书、选书、校书、藏书、品书等。

史树青把书分为三大类,一类是精读书,必须逐句地认真细读,像《史记》、《汉书》、唐宋文章等。这类书,读到搞不懂的时候,要查有关索引,查辞典、工具书。一类是常用必备的工具书。还有一类是泛读书,取与自己研究有关的书,读其概要,取其精华。藏书不读,是史树青所反对的。他说,有人把书往架上一放了事,成了插架子书。应该根据自己的需要去读,取书中为我所需者。“旧书不厌百回读”,史树青颇有些感慨地表示,自己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读书,“读有用的书,读书能致用”。平时,老人读得比较多的是文史方面的书籍。

由读书而爱书,由爱书而成痴,史树青身上就有非常明显的“书痴”本色。北京东堂子胡同里的一间旧四合院是史树青原来居住的地方,在这里他住了40多年,这里还藏着他多年积累下来的三万多本书,这些书是他一生最大的财富,也是他丰富学问的最根本源泉。子女们都不要这些“破烂”,而老伴夏教授好整洁,也不愿意把这些旧书都搁到新家里。为了这个问题,老夫妻俩争吵了很多次,最后史树青妥协了,把旧书装箱搁在旧宅。而每次重新回到四合院的老宅子,老人都要吵着把一些已经装箱的书拿出来再看一眼。最近,史树青以前住的四合院就要拆迁,他最担心的是他那三万多本书该如何处置。

读书与治病,闻之似乎这两者不搭界,但读书能治病却是史树青总结出来的经验。他说,读优美典雅的诗篇,有利于胃病的愈合;读幽默小品之类的书,有助于神经衰弱的医治;读小说能使病人精力集中,有助于病人的康复。确实,书籍不但给人以文化教养,还兼有对紧张心理迅速抚慰、消除的效果,哪怕是随意翻翻,也能起到暂时充电和解乏的作用。

采访时,史树青拿起笔者带来的杂志及名片,举在一尺距离间仔细阅读,笔者感到惊讶,一位高龄老人眼力却还这样好!遂问他能不能看清,老人点点头表示“可以,但平时看书时所使用的是放大镜”。

耄耋之年仍然头脑清晰,史树青的养生之道除了读书写字以外,他还有几十年积淀下来的生活经验。他认为,一个人的健康和长寿,除了需要营养、运动、休息等生理上的满足外,还需要安全、友谊、爱情、信任等心理上的满足。在史树青看来,一个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一个朋友众多的人,一个在社会交往中与人有广泛而真诚友谊的人,必然能够与周围的人融洽相处,自身就会有一种安全感,这对保持心理平衡和健身益寿大有裨益。反之,一个人与家人、邻里、乡亲长期不睦,或与同事、领导关系紧张,就会使自己陷入一种无助、不安的孤独状态,并极易因此而产生焦虑、忧伤、恐惧、愤怒、失望、嫉妒等恶劣情绪,从而损害健康。

在日常的生活中,史树青提倡“三忘”:忘掉年龄,保持旺盛活力;忘掉怨恨,对事对人宽容;忘掉悲痛,从伤心中解脱出来。遇到不平、不满、吃亏的事要学会宣泄和转移。俗话说,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坑多路不平。如果想不开,自寻烦恼,自己和自己过不去,那只能气死。

以前,史树青出差开会时,接待单位常安排他住宾馆套房,可他总是婉言谢绝,住标准间他就很满足了。有人说他是不会享福、跟不上时代的“倔老头”,但他知足常乐,乐在其中。前些年,虽已年近八旬,却仍坚持正点上班,并且不要馆里接送,自己挤公共汽车,风雨无阻—实在令人肃然起敬。他的学问与人品都为朋友们所津津乐道,著名红学家周汝昌先生曾以“有求必应”四字相赠,对老友助人为乐的品德发出由衷赞美。

在生活饮食方面,史树青并不挑剔,非常节俭。以前还在工作的时候,有时一忙起来顾不上吃了,开水就馒头也能对付一顿。史树青不吃甜食、不动烟、酒,也极少饮茶,不喜欢酸、辣的口味,也不喜欢西餐,不吃虾,也很少吃鱼,水果中偏好香蕉,菜品中独喜欢红烧肉。身体胖胖的他前几年曾得了一次脑血栓,“可是没栓住”,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打这以后,他的红烧肉少吃了不少。“医生一再叮嘱,也不敢掉以轻心。现在改吃排骨啦:红烧排骨、排骨汤。没有肥的了,总是可以吃的吧!天天吃也吃不腻。当然,青菜也是必不可少的,夫人监督,保姆操厨,菜是一定要吃的。”

确实,“夫人监督”这一条,笔者在史树青家可是亲眼目睹了。每日,老人需要定时吃药,笔者按约来到史家时,史树青还未服药,为了不耽误采访,夏教授催促老伴赶紧把药吃完。可能是天天吃药,老人有些厌烦,他举着药,迟迟不愿放入口中;而夏教授与笔者边寒喧几句,不时关注着老伴手里的药。夫人的严格“管理”,史树青心领神会,但可能实在是因为药太难吃,或者是因为笔者的到来,话题一打开便收不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完成吃药这一“艰巨的任务”。无意中,笔者窥见老人性格中天真、率性的一面,他是那样自然,又是那样和蔼,老人的懿德高风堪比室外灿烂的阳光,照亮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