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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畜共患疾病

指在脊椎动物与人类之间可以自然传播的疾病和感染。其病原包括病毒、细菌、螺旋体、支原体、立克次氏体、衣原体、真菌、原生动物和内、外寄生虫等。传播的途径可以通过人与患病动物的直接接触,也可经由动物媒介(如节肢动物、啮齿动物等)和受病原污染的空气、水和食品等。在已知的200多种动物传染病和150多种动物寄生虫病中,至少有 160多种可以传染于人(其中传染病100余种,寄生虫病60余种)。实际上人畜共患疾病的种类可能远远不止此数,因为不少人类传染病和寄生虫病的动物宿主情况还未完全查清。

概况

古时人们已发现自己能受某些动物疾病的传染。如《左传》中即记有中国春秋时代鲁国“瘈狗”为患的事,已知狂犬病是由疯狗咬伤而传染给人的。1972年中国湖南长沙马王堆出土的一号汉墓女尸以及1975年湖北江陵纪南城凤凰山出土的西汉早期男尸的肝和直肠结节压片中均见到典型日本血吸虫卵;埃及的木乃伊中也发现钙化的埃及血吸虫卵,都说明家畜中血吸虫为害人体健康的历史已很久远。历史上多次人畜共患疾病大流行曾对人类造成重大损害。例如公元592~594年一次鼠疫大流行曾使罗马帝国半数人口死亡。中世纪鼠疫又多次在欧洲流行,病死率达40~60%,造成社会极大恐慌和动乱。中国清代嘉庆年间,云南赵州发生鼠疫,州人师道南有《鼠死行》一诗纪云:“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鼠死不几日,人死如圻堵……三人行未十步多,忽死二人横截路。”可见这种人畜共患疾病危害之烈,甚至可以构成严重的社会问题。

分类

人畜共患疾病可以根据其病原、宿主或病原的生活史等而有多种分类法。如按病原可分为病毒性、衣原体性、立克次氏体性、细菌性、真菌性和寄生虫性等类。按病原体储存宿主的性质可分为畜源性、人源性、互源性和真性等 4类。目前应用较多的是按病原体的生活史分为如下4类,其优点是有利于流行病学的研究和防治措施的制定。

直接传播性共患疾病

病原在脊椎动物和人之间通过直接接触、媒介动物或污染物而传播,在传播过程中大多没有生活史上的发育。重要者有狂犬病、口蹄疫、水疱性口炎、流行性感冒、新城疫、牛痘、拉沙热、马尔堡病、淋巴细胞性脉络丛脑膜炎(以上为病毒病)、鹦鹉热(衣原体病)、炭疽、鼻疽、布鲁氏菌病、结核病、沙门氏菌病、耶氏杆菌病、弯曲杆菌病、类丹毒、钩端螺旋体病和鼠咬热(以上为细菌病)等。

循环传播性共患疾病

病原为完成其循环感染或发育史,需要有一种以上的脊椎动物,但不需无脊椎动物参与。重要者有人的猪肉绦虫病、牛肉绦虫病、猪和人的囊虫病、旋毛线虫病以及棘球蚴病(均为寄生虫病)等。

媒介传播性共患疾病

在病原体的生活史中需要有脊椎动物和无脊椎动物的共同参与,病原体在无脊椎动物体内繁殖,或在其体内完成一定的发育阶段,才能传到一种脊椎动物宿主。重要者有日本乙型脑炎、各型传染性马脑脊髓炎、蜱传脑炎、圣路易脑炎、黄热病、绵羊跳跃病(以上为病毒病)、地方性斑疹伤寒、落基山斑疹热、恙虫病、Q热(以上为立克次氏体病)、 地方性回归热、鼠疫(以上为细菌病),以及黑热病、疟疾、锥虫病、血吸虫病、肺吸虫病和华支睾吸虫病(以上为寄生虫病)等。

腐物传播性共患疾病

病原需要一种脊椎动物宿主和一种非动物性的孳生地或储存处如土壤、污水、饲料、食品、植物等。主要有肉毒梭菌中毒(细菌病)、曲霉菌病、隐球菌病、球孢子菌病、组织胞浆菌病(以上为真菌病)等。

此外,也有一些重要共患疾病,如各型出血热、裂谷热土拉杆菌病(兔热病)、李斯特氏菌病、类鼻疽、弓形虫病等有一种以上的传播方式,不便用上述方法分类。

共同特点

各种人畜共患疾病的病原、传播方式、感染途径及宿主的病理变化虽不一致,仍可发现有如下一些共同特点:

(1)既为害家畜,又严重为害人体健康和公共卫生。常见的有炭疽、沙门氏菌病、钩端螺旋体病、各型传染性马脑脊髓炎和多种寄生虫病等。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估计有73%以上的人口遭受 150余种人畜共患疾病的威胁,至少有50%的人口在其一生中感染一种以上的人畜共患疾病。人的肠炭疽和肺炭疽过去的病死率常在90%以上。人的肺型和败血型鼠疫的病死率可高达 100%。鼻疽和鹦鹉热也是致人死命的疾病。狂犬病无论对动物和人几乎都无例外地致死。即令是一些对家畜的致死率较低、对人也只引起轻微症状的疾病如口蹄疫,也由于患病性畜肉、奶产量降低,其传播又极迅速,常需采取广泛封锁隔离甚至关闭国界等措施,也常造成巨大经济损失。有些共患疾病对人体所造成的慢性感染,如牛型结核病、布鲁氏菌病、旋毛线虫病、血吸虫病等虽不迅速致死,但使人长期虚弱,丧失劳动力,也属恶疾。

(2)病原的宿主谱一般很宽。有的在实验条件下甚至可感染多种在分类系统上相距很远的动物。例如炭疽和狂犬病几乎可以感染所有的哺乳动物和人类。鼠疫可以感染多种啮齿动物,再由鼠、蚤传于人和多种家畜包括骆驼、绵羊、山羊、犬、猫、驴、骡等。各型钩端螺旋体除各有其一、二种主要宿主外,还可以多种啮齿动物、野兽、水鸟为其次要宿主,并多能通过它们的排泄物污染水域和泥土而感染人类。弓形虫和血吸虫等多种寄生虫的宿主谱也很宽。很多人畜共患疾病是自然疫源性疾病,在人迹不常到的山野和丛林,病原、媒介动物和宿主三者可长期共生于同一环境而自然延续不断,其中大部分表现为隐性感染,当人类进入或开发这些地区时即易受其感染。这些宿主谱很宽和具有自然疫源地的疾病,特别难于消灭。

(3)多是职业病,直接影响劳动者的健康。例如从事羊毛分级打包、剪毛、制裘、制革、制毛刷的工人易患炭疽;稻农易患血吸虫病和钩端螺旋体病;牧羊人、接羔员、挤奶员易患布鲁氏菌病;养猪者和渔民易患类丹毒、弓形虫病和日本脑炎;常与马匹接触的饲养员、赶车工、蹄铁工、骑兵、马术师易患鼻疽;野外工作人员容易感染野生动物的人畜共患疾病;而屠宰工人和兽医则对上述所有各种疾病都易感染。

(4)很多是食品源疾病。如人的猪肉绦虫、牛肉绦虫和旋毛虫都是由于食入含有这些虫蚴而未经煮熟的肉而感染的。肠炭疽、沙门氏菌病等多种食物中毒疾病也由食入或与带菌(毒)的不洁食物接触而感染。肉品检验规程中规定有几十种疾病的胴体或内脏要废弃或无害处理,全属人畜共患疾病。

(5)都可为研究人类传染病提供良好的动物模型。这是由于只要病原体入侵的径路相同,人和动物的临床症状、病理变化等大体相似。如原认为布鲁氏杆菌病在人体多表现波状热,而在家畜则多局限于乳腺和胎盘;近年已证实牛、马、羊也和人同样表现波状热。人的Q热系经呼吸道感染,有时和动物身上的症状有差异;但人如用Q热病原体经呼吸道感染猴子,则其症状与人相同。

防治及展望

主要的防治方法有下列几种,可单独使用,亦可结合进行。

(1)免疫预防。L.巴斯德于19世纪80年代首创的三种疫苗中,两种就是对抗最危险的人畜共患疾病炭疽和狂犬病的,后在其基础上不断作了改进。其他如布鲁氏菌病、钩端螺旋体病、口蹄疫、各型马脑脊髓炎、蜱传脑炎等也都先后制成了有效的疫苗,多应用于家畜,同时也使人的感染大为减少。

(2)消灭传播媒介和储存宿主。最重要的传播媒介是蚊、蜱等类节肢动物,最重要的储存宿主是各种啮齿动物,特别是家鼠和野兔以及野狗、狐、獾等。控制或消灭这些生物就可截断许多人畜共患疾病(如日本脑炎、各型马脑脊髓炎、鼠疫、野兔热和多种寄生虫病)的传播途径而减少其发生。

(3)治疗。磺胺、抗生素等是有效的治疗手段。如人的炭疽、鼠疫、结核病、野兔热、钩端螺旋体病等都可用各种抗生素治疗。治人畜共患寄生虫病如血吸虫病和绦虫病等的有些药物,可以同时应用于人、畜。

(4)采取消毒、检疫、隔离、封锁、淘汰等兽医卫生措施。可与免疫预防同时进行。平时,可通过肉品和食品卫生检验发现人畜共患疾病的病源而将其消灭。当疫病流行时,隔离、封锁、消毒、检疫等措施可以将疫病局限于一定范围之内,然后通过定期的检验检出阳性病畜加以淘汰,使患病畜群逐渐净化,以免扩散和传染于人。对少数免疫力微弱的慢性疾病如马鼻疽,有的国家将病马集中于小范围内使役并严加管理,直至其自然死亡。

(5)扑杀屠宰。一般在认为上述各种方法得不偿失时采取。有的国家为了防止某种外来疾病传入,常采取将边界地区某种牲畜全部屠宰的办法,以造成一个隔离带。

(6)疫情监测和国际间的技术与情报合作。动物感染的监测可作为人类感染的预警。动物感染率曲线的升高,预示动物疾病传染给人的可能性增长。每个国家都应有一个世界兽疫流行情况的监测系统,当发现外国特别是邻国发生某种兽疫时,即应采取相应措施,防止疾病传入。在国际交往频繁、旅游事业发达的今日,更应注意通过人、畜特别是媒介动物等传入本国前所未有的人畜共患疾病。

现在防治人畜共患疾病已成为卫生、农牧、兽医、商业、外贸、交通、旅游、边防等许多部门的共同任务。虽然一些传统古典的人畜共患疾病已通过有效的防治措施而得到了控制,但由于一些丛林地区的开发,一些野生动物特别是猴类大量被捕捉用作实验动物,又发现了一些新的人畜共患疾病。其中较重要的有马尔堡病、恰萨诺尔森林病、(苏丹)埃博拉热、拉沙热、各型出血热等。巴贝斯虫、血管圆线虫近亦发现能传于人类。此外,还发现人和家畜的轮状病毒、冠状病毒、弯曲杆菌等有互相传染散播的趋势。这说明人的干预可以使某些人畜共患疾病归于消灭,但同样也可为其他人畜共患疾病创造新的生态条件,因此需要将这方面的研究提高到一个更高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