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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二尖瓣狭窄所致咯血与浮肿的经验

二尖瓣狭窄是风湿病后遗症,可分为三期。(1)代偿期。症状不明显;(2)左心房衰竭期。肺静脉和毛细血管扩张,形成慢性充血,可因劳累而致肺静脉和毛细血管内容进一步增加而出现呼吸困难,咯血,咳嗽,急性肺充血或肺水肿等;(3)右心衰竭期。由于长期机械性劳损和风湿性心肌损害,右心室发生衰竭。在左心房衰竭时,因肺与支气管静脉间侧支破裂,可能痰中带血。右心衰竭,可产生体循环郁血,肝脾肿大,肝脾肿大则胁胀,中医称为肿胀;若同时有腹水,则称鼓胀。

中医对于咯血、吐血,有多种理论,多种治法。因为咯血、吐血原因不同,诸如肺火、心火、肝火、劳疾、跌仆负重、劳力内伤等等,故疗法不一。加上医者经验不同,见解不一,而致理论与治法纷繁。一般治疗以平剂收敛止血为普遍,用药如侧柏、棕榈、蒲黄、藕节、白及、生地、白芍、蛤粉、三七之类。因这类药不分寒热、虚实,均可投予,又且平稳之甚。其资是为古寒降戢之剂,如大黄、黄连、黄柏、山栀、黄芩、丹皮之类。最少用者为附子、官桂、干姜之类。一般人喜将诸药炒炭,这恐是从五行生克而来,血色红属火,炭色黑属水,水能克火,这种生克很有害:生药烧成炭,不说没有作用,即有,也是很小的了。笔者平时不用炭。

笔者对急性大出血的患者,先辨病,后辨证。凡是风心,采用顿挫疗法,即苦寒字符戢剂;对一般咯血非大量之患者,采用温阳益气剂。

1 临床资料

例1,2003年,有一青年女性来诊。主诉吐血约一日许。面赤,颧红,唇红,未见血虚现象,脉洪大,大便秘。体实证实。用生大黄、黄柏、黄连;苦寒直折,大便通,血立止,脉亦和。

按:此方主药大黄。据《神农本草经》称:大黄“下瘀血之良剂,血闭寒热”。邹润安说它“实斡旋虚实,通和气血良剂,不但以攻坚破积责之”。邹说得很有道理。一般人认为大黄有攻坚破积之用,其实它能“斡旋虚实,通和气血”。这是一般人所不知道的。

笔者用大黄的指导思想是:肺部郁血,此郁血在中医含义为瘀血,大黄有“下瘀血”作用;同时大黄又有诱导作用,可促进肠蠕动,引起下部充血,上部血量减少。从而减轻肺郁血,间接起到止血的作用。近年来科研报道,大黄本身有止血作用,这就起了间接和直接的止血作用。

撄宁生在《卮言》中说,他开始常用桃仁、大黄泄血溢之症,但不知其所以然,后来听他的老友苏伊举说:“吾乡有善医者,每治失血蓄妄,必先以快药下之。或问失血复下,虚何以当·则曰:血即妄行,迷失故道,不去蓄利瘀,则以妄为常,偈以御之,且去者自去,生者自生,何虚之有”。血迷故道,实即是郁血而致出血,大黄止血确有实效,笔者多年用于出血症无一偾事。大黄对虚人有无禁忌。用大黄治疗上消化道出血,数十百例。亦无偾事,而且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去年有一青年女性来诊,明确诊断为风心病。主诉连日来胸闷气微急,口唇略带紫绀,吐血盈口,略有咳嗽。诊脉细弱,舌色红绛。此系胸阳衰微,心居胸中而主血,肺在膈上而主气,气血犹如橐钥,鼓之而行,今橐钥有损,则气不能鼓,血行有亏,郁结而溢,治之之法其惟温阳益气乎!处方用附子、桂枝、黄芪、白芍、白术各9g。嘱服5帖。病者持方法。旁一医友见了惊讶地说:“咯血而用桂枝、附子,违反了古人教训,仲景说过:桂枝下咽,阳盛则妄,妄血家忌用桂枝,奈何,附、桂并用,奈八纲辨证何·”笔者说:“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舌红绛一般属热,但必是干红燥绛,若湿润多津即不属热,且不能凭一症辨,必须联系其他见症共同辨别。在必用鲜生地、北沙参、麦冬、元参之类。笔者之所以断然用温阳益气药者,据现代医学观点,以附、桂能强心,改善肺循环,肺循环改善则郁血改善,郁血改善则血可止,此不止之之止,正是古人“毋见血而止血”的教训,符合祖国医学辨证论治的精神。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过了几天,病者前药服完,复诊时说咯血停止了,于是按前方加减,嘱再服数帖。药后不再发作。

例2,女性,60多岁,30年前患过风心,遗下二尖瓣狭窄症,经胸科医院手术,从此不复吐血,亦恢复工作,几年前退休在家,前年年底偶因家务操劳,旧病复发,以通身浮肿来诊。其头面,胸腹,足背浮肿,按之没指,胸闷气急,胃部作胀,不能进食,服西药利尿,肿不消退,望之肤色苍白,按之而冷,唇紫舌淡,苔薄白,脉沉细,重按若无。处方:附子9g,桂枝9g,党参9g,黄芪9g,白术9g,茯苓15g,陈皮9g,大腹子、皮各9g。服7帖。药后小便量增。渐次全身肿消,目能张,手能握。复诊仍前方加减,主药不变。

按:单纯从药来说,西药利尿远胜中药;若从治病来说,则中医辨证论治能使原不胜人之药而能胜之。中医认为,肿胀之因由于脾肾,脾虚不能远转水湿,肾虚阴霾充斥,火不暖土。今温阳则消除阴翳而助脾运,加以健脾,则水湿消除自速。用利尿之药不过治其标,非治本也。西药若用改善大循环不良之药可佐以利尿药,不用亦可。标本问题,不论中西医,理当一致。于温阳益气中加入白术、茯苓以健脾利水,陈皮、大腹子以利气,脾旺则水能运,气和则滞能通,以此治本为主,虽亦治标,毕竟次要。或问何以小便处而胃亦复不胀,且能食饮·我说胃胀不是胃病,是肝因郁血而肿大,压迫于胃,所以食毕即胀,今循环改善,则肝肿亦消,肝不大则不能压迫胃,故胃能下食;至于胸闷气急,可能胸水所致,全身水肿由尿排除,则此水亦一同排除,所以不复胸闷气急。仍用原方续服数贴而安,过了半年又来诊,这次不单是肿,而且咯血。诊见她色萎无华,唇色黯淡,舌胖苔白,脉弱,言语少力,血色鲜红量不大,呼吸起伏,气虚为甚。处方以别直参3g,黄芪15g,五味子9g,附片9g,桂枝9g为主。所以步用党参者,因其力薄,用别直参与黄芪配,以益气为主。科研报道,黄芪有利尿的作用,五味子收敛肺气,附、桂温阳。患者药后血止,精神亦较好,其后采用益气养血之药,以善其后。

2 讨论

中西医对病的认识角度可以不同,但病的存在是客观的,对病的用药,中西医的药理上全然相同,或大体上有相同之处。过去中医的治法都从治疗效果而来,有效的就成立,成立后的又经反复实践,所以说这个治则虽不完全有效,但大部分是可凭的了。笔者相信,辨病施治和辨证论治结合,会给病人带来较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