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音]:jiaoyu mudi
[外文]:educational aims
把受教育者培养成为一定社会需要的人的总要求。教育目的是根据一定社会的政治、经济、生产、文化科学技术发展的要求和受教育者身心发展的状况确定的。它反映了一定社会对受教育者的要求,是教育工作的出发点和最终目标,也是确定教育内容、选择教育方法、检查和评价教育效果的根据。
教育目的的演变教育目的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演变的。在原始社会,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教育还没有成为一项专门的、独立的社会活动,教育目的寓于生产劳动和生活活动本身的目的之中。它表现为原始社会的氏族为求其群体的巩固和延续,使儿童学会成人生产和生活所必需的经验和社会习俗。在奴隶社会中,教育开始从社会生活中独立出来。那时的教育是为奴隶主阶级的统治服务的。中国古代的夏、商、周已有学校。《孟子》记载:“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中,儒家的教育思想占统治地位,儒家的教育目的就成为中国封建社会的教育目的。(见《大学》、《中庸》)提出:“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和“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教育目的。儒家的这一套教育目的是为巩固封建制度服务的。
在西方,古希腊的雅典在波希战争获胜以后,由于经济和文化的发展,逐渐形成了一种追求身心和谐发展的教育理想。亚里士多德提倡自由教育,主张把奴隶主贵族的子弟培养成为自由人,要求身体、道德、智力和美感各方面平衡地、和谐地发展。他曾批评当时斯巴达的教育,认为为了军事的目的过分强调体育,对青年进行残忍的训练和把知识学习降低到手工匠水平,因而忽视了智育的作法是不对的。在西欧的封建社会中,宗教神学统治了教育阵地。教会学校的目的在于培养僧侣,世俗封建主的教育目的是培养骑士。僧侣和骑士都是封建统治阶级所需要的人。
资产阶级为了适应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提出过不同的教育目的。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者针对封建教育中的“神道”之学,提出了资产阶级的“人道”之学。他们反对教育的目的是培养僧侣和其他的教会神职人员,主张培养新型的人──完善全面的人。16、17世纪,由于科学知识的发展,英国思想家F.培根、捷克教育家J.A.夸美纽斯等提出泛智主义的教育目的,主张把一切知识教给一切人。后来,英国教育家J.洛克反映新兴资产阶级的要求,主张以培养绅士为教育目的。这种绅士是资产阶级化了的新贵族。18、19 世纪, 西方又出现了以自我发展为教育目的的主张。认为教育必须遵循儿童的自然本性,发展他们自由和自发的表现,要求各种能力和谐地发展。其代表人物是法国启蒙思想家J.-J.卢梭、瑞士教育家 J.H.裴斯泰洛齐和德国教育家F.W.A.福禄贝尔等。对于这种不受限制的发展儿童内在天性的教育目的,德国哲学家G.W.F.黑格尔和教育家J.F.赫尔巴特是持反对观点的。黑格尔认为教育不应追求个性,而应追求“一个更高更普遍的目的”──绝对理性的精神。赫尔巴特认为,自我发展的教育目的是建立在对人性错误分析的基础之上的。他主张,教育目的应是在与环境的接触中,通过多方面的兴趣,把道德的目的提高到支配的地位上来,形成理想的人。19世纪中叶,英国教育家H.斯宾塞为了适应当时英国资产阶级发展的需要,提出了为“完满的生活”作准备的教育目的。20世纪,美国教育家J.杜威提出了实用主义的教育目的。他主张“教育即生活”,“教育过程在它本身以外无目的,它就是它自己的目的”,“一个真正的目的和一个从外面强加给活动过程的目的,没有一点不是相反的。”杜威主张教育的目的应该由受教育者固有的活动和需要来确立,反对任何外加的、为未来作准备的教育目的。他所提出的教育目的只能培养出资产阶级所需要的、顺应资本主义社会的人。
中国开始实行近代学制以后,清政府学部于1906年正式规定“忠君、尊孔、尚公、尚武尚实”为教育宗旨。这一教育目的反映了当时“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文教方针。辛亥革命后,在蔡元培的影响下,1912年临时政府教育部公布了“注重道德教育,以实利教育、军国民教育辅之,更以美感教育完成其道德”的教育宗旨,这体现了近代中国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教育思想。1929年,国民党政府则颁布了所谓“三民主义”的教育宗旨。
从教育发展史来看,教育的目的在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不断变化,大致上有两种倾向:
(1)强调教育的社会制约作用,主张从社会发展的需要来确定教育目的。
(2)强调人的自我发展,认为应从儿童内在的自然潜力出发来考虑教育目的。此外,也有主张确定教育目的应兼顾社会需要和人的发展两个方面的。但是,由于历史的和阶级的局限,历史上的教育家都不可能科学地解决这个问题。只有K.马克思、F.恩格斯对这个问题作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考察,提出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思想,才为科学地解决教育目的问题指出了正确的方向。
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思想19世纪空想社会主义者,曾经把人的全面发展作为社会理想。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C.H.de圣西门说过:“我终身的全部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一切社会成员创造最广泛的可能来发展他们的才能。”英国空想社会主义者R.欧文不仅在理论上强调这个思想,而且亲自进行了实验。但是,他们在解决人和环境、教育的关系上坠入了历史唯心主义。他们和18世纪法国早期唯物主义者一样,认为人是环境和教育的产物,因而改变了的人是另一种环境和教育的产物。这种理论必然导致通过少数“天才人物”,就可以使一切人得到全面发展的错误结论。并把人的全面发展同实现社会变革,创造人的全面发展的社会条件的前提割裂开来。他们不懂得: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改变或自我改造之间的一致,只有把这两种改变都看作革命的实践这个道理。因此,所谓一切人的全面发展,只能是一种空想。K.马克思一方面深刻揭露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阻碍人全面发展的桎梏,社会文明的繁荣是“用最大限度地浪费个人发展的方法”来达到的;另一方面,他从分析现代工业的革命变革中,指出了现代社会的生产力必将要求消灭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对立和各种职业的固定分工,使人的全面发展成为可能,从而揭示了在新的社会条件下,通过教育和生产劳动的结合,“造就全面发展人的唯一方法”的必然趋势。马克思指出,共产主义社会将是“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
马克思主义认为,共产主义的实践是一个历史发展的过程。人的全面发展是在整个共产主义运动的实践过程中逐步实现的。虽然教育不是实现一切人的全面发展的根本途径,但是在解决了人的全面发展的社会条件的前提下,教育是一条重要的途径。个人的全面发展必须依靠学校教育打好基础。因此社会主义教育应以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为目的。
中国社会主义的教育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规定教育目的,是“国家培养青年、少年、儿童在品德、智力、体质等方面全面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这个教育目的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思想,它明确规定了中国教育目的的社会主义性质和方向,指出了培养社会主义建设人才的基本要求。各级各类学校,无论是培养劳动后备力量,还是培养各种专门人才,都需要使他们在德、智、体等方面得到全面发展。德、智、体之间是互相依存、互相联系的。每一个方面都有它自己特有的任务,在实践中不能突出某一个方面,而忽略其他方面。
- 参考书目
- 上海师范大学教育系编:《马克思恩格斯论教育》,人民教育出版社,北京,1979。上海师范大学教育系编:《列宁论教育》,人民教育出版社,北京,1979。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编写组:《教育学》,人民教育出版社,北京,1979。John S. Brubacher,A History of the Problems of Education,2d. Edition,Mc Graw-Hill Book Company,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