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1980年国际麻醉品管制局工作报告指出从20世纪60年代后期起,许多国家出现严重的麻醉品依赖(俗称毒品依赖或吸毒)现象。到80年代,情况更加严重,使越来越多的国家都受到影响。目前,全世界吸毒人数至少已达到4800万,每年有10万人死于吸毒。非法毒品年交易额达5000亿美元,仅次于军火交易,其规模大于石油贸易,相当于世界贸易总额的1/10。以美国为例,1973年统计,全国有北美大麻成瘾者数百万人;吗啡类麻醉成瘾者56万人,占总人口的0.3%,相当于精神分裂症患者总数的一半。在美国,初次发病的急性精神病患者,都要常规作尿苯丙胺测定,以除外苯丙胺依赖所致精神障碍。到1988年,美国已有2300万人吸毒,占总人口的1/10,占世界吸毒人数的1/2。1987年,美国毒品销售收入约1052亿美元,而同年药品总收入只有3759亿美元。 现将各类物质依赖流行情况分述如下。 (1)鸦片类物质:鸦片类物质依赖,仍然是现今世界范围内最严重、影响人类心身健康最大的问题。吸食鸦片在东南亚、港澳地区、澳大利亚和许多欧美国家的青少年中大量流行。美国南北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和越南战争期间在部队中都有过鸦片类物质依赖的严重流行,据统计,越南战争期间美军复员军人中有26000~39000名海洛因依赖患者,占复员军人总数的25~40%。1968年,美国发动了全国性的“戒毒运动”,设立了数百个“戒毒指导所”,然而收效甚微,以致有人认为:“美国的麻醉药依赖问题已远远超出了医学和法律问题,而成为十足的政治问题”。我国在解放前估计有2000万左右的鸦片“瘾君子”。解放后,我国政府十分重视与关心人民的身心健康,于20世纪50年代举办戒毒机构,将鸦片依赖患者集中管理与治疗,颁发了一系列禁止私自种植和滥用鸦片的法规,收到显著成效。经过短短的几年,使鸦片滥用基本绝迹了。自那以后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国在全世界享有无毒国家的殊荣。据1984年全国12个地区精神疾病流行学调查报告中提供的鸦片依赖患病率仅为0.03%,这充分反映了社会主义制度的无比优越性。但是,在某些经济文化较为落后的边远山区,私种鸦片并未彻底根绝,个别人依旧滥用鸦片并暗中转手贩卖,毒害他人。20世纪80年代后期,国际贩毒集团利用我国对外开放之机和我国西南边陲毗连毒品主要产地“金三角”的特殊地理位置,采用过境贩毒的方式,将鸦片和海洛因偷运进入我国境内,致使中缅边界及其附近地区毒品滥用故态复萌,还波及到内地一些地区。到1990年底,全国登记在册的吸毒者至少7万人,使我们重新面临着预防与控制物质滥用的严峻挑战。 (2)大麻类物质:在印度、中东、非洲一带吸食印度大麻至少有500年历史。20世纪50年代大麻类制剂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行,估计吸食者有两亿人,而且主要涉及青少年。据报道,1977年美国12 ~17岁青少年人群的60%曾有过吸用大麻的历史。英国青少年中10%的人试用过;有20%~55% 的学生每周吸一次或者更多。有很多地区常有团伙性质的集团吸食情况。由于大麻并不是麻醉剂,有的国家如美国的一部分州并不明确禁止,阿拉斯加州则公开认为是合法的事情。值得注意的是,亚洲一些国家如菲律宾、越南、南朝鲜、新加坡等国家原不存在吸食大麻问题,但由于受到西方文化(主要是美国驻军)的影响再加上执法不严,而出现大麻走私活动,现时在大中学生间的流行有增无减。更应引为警惕的是,近年有些国家的商贩竟将大麻制剂掺入香烟中出售,使流行范围更加扩大。我国新疆天山以南出产印度大麻,解放前,由于社会历史原因和地理环境,当地维吾尔族人制作”麻烟”出售,甚至开设麻烟馆,旧政府不但不禁,还征收麻烟税加以鼓励,也有人制作供吞服的小丸,称“麻炯”。解放后30多年来,虽严加禁止但仍不时发现偷吸者,近几年来更有蔓延之势。 (3)可卡因类物质:可卡因是从南美灌木古柯树叶提出的生物碱,有局部麻醉和中枢兴奋作用。南美印地安人千百年来咀嚼古柯树叶以驱除疲劳和饥饿感。19世纪中叶,可卡因被提取出来,除作为局部麻醉药外,还被用于治疗无力状态、性功能减退等。到19世纪未及20世纪,可卡因依赖便在美国流行。现在有的国家厂商把古柯叶加工成为古柯浆,与烟草混合制成香烟;更有甚者制成可卡因奶酪,从而造成更大规模的流行。 (4)苯丙胺类物质:第二次界大战期间,德、日、美、英等国部队士兵用以驱除疲劳,增强战斗力,大量服用此药,名曰“大力丸”。战后,这些战争剩余物资首先在日本市场上出售,引起依赖流行,形成两次依赖高峰。据1954年估计,日本滥用苯丙胺者约50~150万人。此风随后波及欧美,如20世纪60年代在英国涉及的范围占人口的1 %。目前在我国临床医生仍然应用此药,特别是用苯丙胺治疗儿童多动综合征有效,应予高度重视,防止滥用蔓延。 (5)致幻剂:致幻剂的种类特别繁多,以麦角酸二乙胺(LSD)具有代表性。自从LSD问世以来,它成了用于使正常人产生“模拟性精神病”的实验精神病学的时髦材料。以后,它又曾作为精神治疗的辅助药,用药后有利于精神分析学家诱导病人进行“ 精神发泄”,现今已罕为医学使用。还有一些从事文学艺术的人,为寻求感官刺激和神秘体验而滥用。此外,一些宗教信徒们至今仍保留着在一定仪式上嚼食致幻植物的习俗。据统计,现在参加嚼食墨西哥仙人掌的宗教仪式的人数达25万。 (6)催眠镇静药物:与麻醉剂或非医疗性物质相比,催眠静静剂以及下面要提到的抗焦虑药物、非鸦片类镇痛药物均系合法处方用药,使用广泛,品种繁多,故形成依赖的潜在危除性更大。催眠镇静药中以巴比妥类为例,1903年投入临床,1904年就有了第一篇药物依赖的报告。现在认为,以中短时作用的催眠药物形成依赖的倾向最大。在非巴比妥类催眠药中,利眠宁、导眠能、安眠酮等,于 1955年投入使用,经过30多年的实践证明,它们更易形成依赖,尤其是安眠酮的依赖倾向最明显,故许多国家已停止生产并禁止进口此药。一般人对于镇静催眠药物依赖的严重性估计不足,往往是医生无意间把病人引入了歧途。麻醉药物依赖者在毒品难以到手的情况下,往往用催眠镇静药替代。酒中毒者也常用此类药物来增强酒的效应。巴比妥与苯丙胺联用,在当今西方社会更为流行。催眠镇静药物在我国的应用日益普及,常因控制不严而较易获得,使药物依赖者有增长趋势,可惜尚未引起医生和患者的足够重视。 (7)抗焦虑药物:20世纪60年代以来,以安定类为代表的抗焦虑药,在治疗效果和应用范围方面已取代了巴比妥类药物,近年来它已走进了千家万户。以英国为例,70年代中期每年的47万张处方中,有43% 属于这一类药物。其药物依赖的特点是发生于长期使用大剂量者,近几年的观察也发现了使用常规剂量也有人产生依赖。根据近年来对北京部分居民和医疗职业群体的调查资料表明,安定类药物依赖或滥用均居各类物质依赖或滥用的首位。有人预言,安定类药有可能成为新一代的鸦片。 (8)非鸦片类镇痛药物:一般镇痛药可随意购取,消费广泛。英国有9%的成人每周1次使用止痛片,另有3%的人每日应用。使用最广和形成药物依赖最常见的为阿司匹林、复方阿司匹林(APC)、非那西汀或其他非水杨酸盐制剂。笔者曾遇到一些山区农民大量购买头痛粉(APC)一次达50~100包,每日服用量达8~10包。有的则作为吸食鸦片时的添加剂。 (9)溶剂吸入:溶剂吸入近年在欧美国家的青少年中不断传播形成另一类别的物质依赖。涉及的溶剂种类很多,包括清洁剂、甲苯、丙酮、日用胶水、气雾性胶水、建筑成型材料中的混凝土喷料等。这些均系非违禁物品,易于获取,即使成伙滥用也不为他人注目,可将物质置于奶瓶或塑料袋中吸入体内。 (10)类固醇兴奋剂:自从世界著名短跑运动员约翰逊因服用兴奋剂被逐出冠军宝座的丑闻公诸于世以来,类固醇兴奋剂滥用已引起举世嘱目。叱咤足坛的名将马拉多纳也曾因此中断一段绿茵生涯。此类物质系化学合成的仿人体内分泌物质,服用后能在短时间内增加神经肌肉的兴奋性而产生“爆发力”,从而使运动员创造出 “奇迹”。久服可致人体内分泌功能紊乱,最终有害于身体健康甚至造成死亡事故,同时还助长投机心理,败坏体坛风气。为禁绝这一丑恶行径,各国不得不花费巨资建立监测手段。目前尚无依赖的报道。 国际奥林匹克运动委员会所规定禁服的兴奋剂除了合成类固醇外,尚包括苯丙胺类刺激剂、咖啡因、可卡因等。 (11)多种物质联合滥用:多物滥用是当今物质滥用的一个普遍性趋势。英国的海洛因依赖者中有95%同时使用巴比妥,99%同时使用苯丙胺, 77%同时使用可卡因,74%同时使用大麻或致幻剂。在苯丙胺依赖者中,有56%同时使用大麻,50%同用海洛因,28%同用镇静剂,21%同用致幻剂,严重危害人民的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