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黄永玉先生,给人的印象是耳聪目明,身体健康,才思敏捷,感情饱满细腻,语言幽默辛辣,别具艺术大师的风采。
黄永玉最近出了一本画册,名叫《黄永玉的黄永玉》,里边是一些有趣的生活照。黄永玉何许人也?
炒得很贵的“猴年邮票”的作者,“酒鬼”酒瓶子的设计者,中学课本封面“阿诗玛”水印彩色版画的作者,以及名言“婚姻好比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等到五个脚趾头露出来,婚姻也就接近解体”的发明人,大作家沈从文的表侄子,版画家、国画家、雕塑家、诗人、作家、鬼才、怪才、老顽童……
老顽童今年79岁,画册收录了他在香港、湘西凤凰和北京的三处私人住宅中拍的一些极好玩的照片,例如这老头叼着一根烟斗,钻到桌下去找东西,题目就叫《我的烟斗哪里去了?》还有黄永玉和他的爱犬的好几张合影,等等。
黄永玉戏称自己是“狡兔五窟”。他在意大利、香港、湘西老家及市内均有住所,之所以选择在京郊再兴土木,是希望既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创作大幅的绘画作品,又能够远离都市的喧闹而静心进行思考和写作。
他每天早6点就起床,散散步,吃点简单的早餐,就开始埋头工作。虽然早超过了退休的年龄,既不受单位管辖,也没有人督促检查,他却恪守每周五天工作制,而且每天工作时间绝不少于八小时。
通常黄永玉只有周末才会放下工作,邀请朋友们前来欢聚畅谈。但由于他是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原本各界朋友就很多,再加上“万荷堂”鹤立鸡群地矗立在那里,简直成了远近闻名的一处名胜,未经预约的熟稔朋友、朋友的朋友、自报家门的探访者、全无干系的不速之客,常会是摆脱不掉的骚扰。
逢这种时候,他只好请客人自便,自己则听着音乐或吹着口哨继续作画。他告诉我:“别相信听着音乐画画可以激发灵感的话,那不过是用音乐来抵御其他声音的干扰罢了。”
有人称黄永玉为“黄大师”,他笑道:“几十年前,南京还是‘首都’的时候,有两句开玩笑的话:‘少将多如狗,中将满街走’,形容那时候在京城里,少将、中将是值不得几个钱的。这几年国内又有了新的好玩的话:‘教授满街走,大师多如狗’了。说的也是实在的情形。”
“‘大师’、‘教授’这种称呼,原不是可以随便安在头上的;就好像不可以随便取下一样,既要有内涵,还要具备相当长的、够格的资历。随便称人做‘大师’的人,往往都是‘好心的外行’朋友,并不太明白‘大师’的实际分量。”
“我也常常被朋友称作‘大师’,有时感觉难为情,暗中懊丧,看到朋友一副诚恳的态度,也不忍心抹拂他们的心意,更不可能在刹那时间把问题向他们解释清楚,就一天天地脸皮厚了起来,形成一种‘理所当然’的适应能力。不过,这是很不公平的,我已经80岁了,除非我脑子里没有里奥纳多·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没有吴道子、顾恺之、顾闳中、张择端、董源,没有毕加索,没有张大千……除非我已经狂妄地以为自己的艺术水平可以跟他们平起平坐了。除非我不明白千百年艺术历史的好歹!天哪!‘大师’谈何容易。”
“直到有一天,我那些学生、学生的学生全都被人称为‘大师’,他们都安之若素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我们的文化艺术已经达到一种极有趣的程度了!”
“若有人称赞我:‘这老家伙挺勤奋!’我觉得倒还是当得起的。”
人们常说,健康是福。黄老先生的福气来自他一生持之以恒的体育锻炼。他的住处“万荷堂”的房后,吊着一个沙袋,重十余斤。他每天要打沙袋若干次,练就极好的拳击基础,击拳迅猛有力,很有技巧,常给有拳击爱好的青年做示范。不过,他在两年前更佩服一位少林寺武僧。有一天,武僧来京拜访黄老,在“万荷堂”,—拳就将那个吊着六根尼龙绳的沙袋打飞了,看得黄老直说“厉害”。
黄永玉的老家在湖南凤凰县,那里有座凤凰山,山不算高但很险峻。想到登高健身,他每年都要回家爬几回山。他爬山的速度很快,连一般的年轻人都难以跟上。说起登高的经验,黄老说:“登山要步伐稳健,呼吸要调整好,深吸气慢呼出,喘要等登顶之后再喘。那时候,你爱怎么喘就怎么喘。半路上尽量不要休息,一鼓作气。登山途中,不要忘记欣赏山中的风光景色,这有助于缓解疲劳。常登山,腰板直,腿脚灵便,好处很多。登顶之后,你有一种成就感,心情也会随之舒畅。”
除了练拳击与登高爬山,黄老先生对其他体育竞赛项目也有不少感兴趣的。早年他喜欢乒乓运动,后来喜欢女排。他曾在文章中这样赞美女排姑娘:“老汉我听到另一些年轻人干了一点活儿,嘴皮子就嚷破了,说自己累得像个‘爷爷’了。其实应该说‘累得像个孙子’,竟抢先做了‘爷爷’。回头看看女排想一想,人的能量潜力能够发挥到什么积蓄?都像她们这么干,咱们的‘四化’会畅通到什么光景?这真令老汉我要为祖国干杯!”
黄永玉老先生对足球也很关心,他还联系事业、艺术与人生来看待足球。他说:“人生其实极像在踢足球,踢足球就要有几个漂亮的进球,精彩的射门。这就是事业上、艺术上要取得成就,做出贡献。要想进球而且漂亮地进球(事业上取得成就,艺术上获得成功),必须要打好基本功,就是能够进球的基本保证,在拼搏的同时,还要传出几个好球,让别人也进球,足球场上这叫‘喂球’。更要提防背后踢过来的脚,这一脚,可能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不去踢别人,但要防备别人踢。其实,人生就像踢足球。”
他说:“不少人进入老年之后,大都产生失落感,认为时日不多,好景不长了,对生活失去信心,消极地打发余年。更有甚者人未老心已老,人未去心已死。这种想法,不利于老年人的身心健康。
“随着社会的进步,生活质量的提高,人类的预期寿命逐年增长,百岁老人不为鲜见,而人们于老年的概念,不过以60岁为限,其实,60岁尚属年轻的老年人。尚可活得更潇洒、更‘多情’。”
“多情”的含意是什么呢?老年人想健康长寿就要:愉悦心情、增进友情、巩固爱情、注重世情。
愉悦心情:保持情绪良好、心胸开朗,逢事淡然处之,勿须与人争高低;尽力培养自己的业余爱好,确立精神支撑,从中寻找乐趣,无论棋琴书画,种花养鸟,都是最佳的选择,自可陶醉其中。
增进友情:老年人切忌孤独,应广交朋友,参加一些力所能及的文体活动;或者结伴郊游,到大自然中去领受山光水色的恩泽;或者与忘年朋友交流思想,吸取青春活力,使老年生活兴味盎然。
巩固爱情:俗话说少是夫妻老是伴,敬爱夫妻多长寿,越是老年越要珍惜、巩固爱情。即使丧偶老人,也该重组家庭,延续爱情。据医学家研究表明:有配偶的老人比孤身老人寿命长。
注重世情:进入老年,也应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讲究卫生。国外学者曾对讲究衣着的60~80岁老人做过调查,发现90%以上的老人比他们的实际年龄显得年轻,因为恰当的修饰能给老人带来活力,也会自感年轻;走路要有精神、举止要干净利落,不可拖拖拉拉;讲究卫生,注重仪表,利于社交活动。
心态极佳、身体不错的黄永玉老先生虽然一生坎坷,但始终保持着乐观的人生态度,快乐是他自然的天性,也是他智慧的表现。祝愿他永远快乐,永远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