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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厂怎么样(制药厂普工累不累)

(公众号:打工人

我是一枚学农学的90后,在省城一所农业大学的林学院里,度过了四年还算悠闲的大学时光。一晃,毕业了,可我并不急于找工作。作为家中的独生子女,我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父母允许留在外地,回到江南家乡是无疑的;况且,我这个专业本来就是调剂混文凭的,根本没有打算干这一行。但是,内心里还是有些反抗的火星儿,时不时地冒出来。室友林强来自湖南一个县的乡镇,一心想留在江苏这边发展。于是,林强积极撺掇我一起参加近日在校园里的校招推介会。“今天是苏城一家明星生物医药公司的招聘,听说老板是业界研发大牛(人),又是海归高管,还是我们林学院的老校友呢。”他说:“走,去看看。”就这样,我被林强连拉带拽地塞进了招聘宣讲教室。结果,不到两个小时的宣讲结束,我俩就投了简历。很顺利地,我们仨一起就来到了苏城这家药企—这里离我家仅有几十公里,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我也算兑现了对父母“不远离”的承诺了。之所以说“我们仨”,是指除了我和林强,还有一个人—文辉。他是我们同校不同专业的同学,地地道道的苏城土著一个。报到后,我们仨一起都进了生产部,分在了不同组里,开启了我们职业生涯的第一站。

无奈的“培训”

按照药企生产的行业规定,新人必须要经过繁杂严格的岗前培训。公司有专人负责,盯得很紧。也就是说,我们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培训,既有入职培训这样跨部门的,也有部门之间的专业知识和操作的培训。这些培训课,都要求有培训记录在案,包括培训内容、对象、考核成绩,以及个人签名等等,一一统计录入系统。这类培训的内容大多是行业内一些基础知识,考核也往往流于形式,比大学里的应考容易的多,对着老师的PPT抄一抄就行了。我曾看见隔壁部门的一个人做完“标准答案”以后,又抄了三份,然后让别人代签了个名字了事。虽然,这样“代人培训”既不符合行业规定,也是应该严格禁止的。但后来,有时我们也不得不效仿这做法了。因为我们必须要进车间干活。而在生产线上,一般都要操作完成才能出来。这样,时间上就会和培训冲突。一般不太重要的培训,我们哥仨都是这样相互“帮忙”的。而我们在车间所干的活儿,其实根本没有技术含量,大部分只是清洁、消毒之类的单调体力劳作—按照标准操作流程进行设备、厂房的卫生清洁,保持整个生产线的洁净程度达到国家(际)标准。因此,很多生产部一线员工,包括我们的主管,常常自嘲为“清洁工”、“操作工”。一开始,我们新人每天基本就是业务培训和清洁工作,培训比较轻松,当清洁工则辛苦得多。公司里哪怕是从诸如北大(医学院)、牛津这样的名校毕业的新人,也要从这样“打扫卫生”开始的。在药企车间工作是公认的“活累钱少要求高”,从进入车间更衣(更换专用工作服)、洗手到开始使用工具、消毒液,甚至操作的手式都有明确的规定。在全身穿戴好防护服,甚至有时眼睛都要戴护目镜的全封闭状态下,很快就在恒温恒湿的环境下,闷到出汗的。跟在主管峰哥后面,我们仨第一次进车间“熟悉熟悉”。峰哥是一名看似瘦弱的80后,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小伙子们,能吃苦吧?”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车间甲醛熏蒸后进行的一次大清洁,不仅让整个部门忙得人仰马翻,也把我们仨累得够呛,真正对这份“清洁工”有了全新的认识。

大学毕业,我在药企当临时工

艰难的“通关”

这份体力活光是闷和累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些清洁做完以后,质量部还要抽检,利用技术手段检测清洁是否达到标准。看上去洁净无比的车间,菌落超标是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的,但是如果偷懒或者没按照要求操作,绝对是可以检测得出来。可我们辛辛苦苦完成以后,负责的区域一连两次检测竟然都没通过。这下,峰哥坐不住了,亲自带头上阵,连夜加班返工。从屋顶、墙壁到地面,从涂消毒液到清水二次擦拭,全靠人手举着拖把一下一下拖干净。这场“硬仗”从晚上六点干到夜里十二点多,几乎所有人的防护服都让汗湿透了,头发湿了又干,这样的劳动强度堪比一场激烈的篮球对抗赛,我们累得口干舌燥,目涩头昏。但为了节省时间,所有人都放弃了外出饮水,硬撑着直到任务完成。大家从车间出来后,对着预定的加班餐也没了胃口,急吼吼地都想早点赶回去休息。峰哥说,小伙子们,来补充点能量再回家。可我们累得腰酸腿疼,胳膊都抬不起来,嘴上回应着:光补充能量哪行啊?这回得喝肾宝啦,好好补补。峰哥于是给我们批了两个小时的假,让大家第二天早上可以多睡会儿,晚点到公司打卡。结果第三次测出来还是不过。领导急了,说不可能是我们操作的问题,一定是别的原因。在他的坚持下,工程部反复检查后,发现是房间的压差有问题,造成了微生物超标。等到第四次大清洁终于检测合格了,峰哥有点小感动,说:“看不出90后小伙子们挺棒的,能吃苦,都是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