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卫年轻时追随孙中山从事革命活动,曾组织刺杀晚清摄政王载沣,失败后题诗一首,以名死志。他走上叛国道路后,有人将其诗改为:当时“慷慨歌燕市”,曾羡“从容作楚囚”。恨未“引刀成一快”,终惭“不负少年头”。从革命志士转变为亲日叛国者,汪精卫数次遇刺,但最终未能阻挡其走上叛国之路。
南京遇刺,张学良一脚踢飞“歹徒”1932年“一·二八事变”当天,汪精卫出任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内政部部长、中央政治会议主席及外交部部长,从而形成蒋主军、汪主政、蒋汪共主党的局面。就职之初,汪精卫提出“一面交涉,一面抵抗”的对日方针,对外的解释是“国民政府就是军事上抵抗,外交上交涉”。
如他所说,“政府今后的措置,应严格规定最低限度的标准”,“最低限度以上,我们忍受,即是交涉,最低限度以下,我们拒绝,即是抵抗”,“盖军事上若不积极抵抗,则外交无进行可言;若外交进行得力,亦可使军事胜利更有把握”。大致而言,汪精卫上台之初,对于日本侵华行径所采取的应对措施还是比较务实的。由于热河失陷,汪精卫还做出了“愤而辞职”的举动,出洋考察去了。
汪精卫对日态度的变化发生在长城抗战失利之后。此时的汪精卫认为对日最宜“着重外交途径”,声明“有人非难过去不抵抗而丧失国土,今日则由抵抗而丧失更多领土;实则以中国现有之国力,最初就知道虽抵抗亦毕竟无胜利之望”。
1933年,他任行政院院长,任上不但与日本签订一系列卖国条约,还镇压了冯玉祥、方振武、吉鸿昌等领导的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1935年1月,日本外相广田弘毅发表外交政策演说,表示要实行“日中亲善,经济提携”的对华方针。
汪精卫在中央政治会议上表态:“我们愿以满腔的诚意,以和平的方法和正常的步调,来解决中日间之一切纠纷,务使相互猜忌之心理,与互相排挤、互相妨害之言论及行动等,一天一天消除。”“中日两国间之根本问题,必可得到合理之解决。”广田对中国特使王宠惠说:“中日两国要实行亲善,中国应完全制止排日行为。”听到汇报的汪精卫第二天就下令宣布禁止排日言论。此后,日本在华不断挑起事端,中方则步步退让。
汪精卫因“亲日”言行,成为千夫所指的“卖国贼”。1935年11月1日,国民党在南京召开四届六中全会。上午9时许,国民党中委在湖南路中央党部举行开幕式。汪精卫致词后,与会代表集中到中央政治会议厅前等候摄影。由于现场比较混乱,蒋介石拒绝下楼参加合影,为了等蒋介石,耽搁一些时间。9时35分,摄影完成,在场人士准备回会议室继续开会。突然,人郡中闪出一记者打扮的青年,掏出左轮手枪,向汪精卫连开三枪,汪应声倒地。现场秩序大乱,张静江滚在地下,孔祥熙慌忙钻到汽车底下,罗家伦则夺路跑入厕所躲藏。只有张继和张学良反应迅速,抱住开枪青年,汪精卫的警卫方如梦初醒,开枪打中他,并最终将其抓住。
根据此事件改编的电影《刺杀汪精卫》海报
这位青年名叫孙凤鸣,是在“暗杀大王”王亚樵领导下,以晨光通讯社为掩护,深入虎穴,刺杀汉奸的。汪精卫身中三枪,负重伤送医。他自认“我尽了数年的心,吃了数年的苦,挨了数年的骂”,自己被刺杀的主要原因是替蒋介石在对日政策上背锅,却没有反省正是因为自己此前颁布的一系列对日妥协的法令,导致了这一结果。
孙凤鸣雕塑
汪精卫发表“艳电”西安事变后,汪精卫闻讯从海外回国,在菲律宾马尼拉,汪精卫迫不及待发表谈话,表示中国诚心与日本合作,希望日本采用寻常途径,恢复中日外交关系。然而,当他到达中国时,事变已和平解决,汪精卫“主持中枢”的希望破灭,蒋介石对其态度冷淡,汪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不过汪精卫对日态度依然谄媚,认为面对日本的步步紧逼,只有沉默以对,“越沉默,越坚决,越勇壮”,主张抗日,是“浮嚣”,“不度德、不量力,好大言、无实际”,是“幼稚的、虚骄的爱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