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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间，萧祈炎面无表情，叫人看不穿猜不透。
盛南嫣抿唇，还未开口。
宁雪枂故作娇柔，先一步依偎进萧祈炎怀里：“陛下，方才……”
萧祈炎神色淡淡，言语间却满是冷意：“还不送淑妃回去？”
太监们霎时跪了一地，连连称是。
殿内霎时空寂下来。
盛南嫣上前迎他：“陛下怎又回来了？”
萧祈炎眸色沉沉，唇角抿的笔直。
一旁的太监总管赶忙回话：“哎呦德妃娘娘，陛下得知淑妃娘娘过来，担忧她惹您不快，便匆匆又赶回来……”
盛南嫣听着，情绪几经翻涌，又渐渐平复。
她捏紧袖口：“刚刚……”
萧祈炎轻松按下此事：“朕知你意，我们之间不必解释。”
不必解释吗？
盛南嫣却总觉得萧祈炎的神色不对，她还想说些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紧急通报：“陛下，八百里加急战报！盛晏清将军战死幽州！”
盛南嫣如遭雷击。
她一把扯住小太监：“你胡说！阿兄自幼跟着阿爹上战场，骁勇善战，怎会……”
太监哆嗦的说出缘由：“娘娘，辽人狡猾，半路伏击盛将军，将军为了幽州城中百姓，死守城门。”
盛南嫣脑袋嗡了下来，她回头看着萧祈炎：“祈炎，是假的吧？阿兄承诺过会平安回来的，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萧祈炎默了瞬：“南嫣，战报不会有误。”
男人所言字字如刀，生生斩断盛南嫣的期望。
她手脚发软，全靠萧祈炎搀扶才能站稳。
哥哥战死，那阿爹该如何？
盛南嫣心神不宁，整个人越发慌乱。
萧祈炎将手挤入她的掌心，十指紧扣：“南嫣别怕，朕在，朕始终都会陪着你。”
萧祈炎将人抱起，放到床榻上。
许是他太过温柔，亦或是情绪波动过激。
盛南嫣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疲惫，竟然就这样枕着萧祈炎的手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
盛南嫣再醒来时，身边空空荡荡，萧祈炎已经不再殿内。
她想到兄长的死讯，心里一慌，连鞋都未穿就去寻他。
未料刚到殿门前，就听见屋内有人进言：“陛下，盛家除盛老将军外，其余人都已领旨奔赴边关。”
萧祈炎声音冷冽：“办干净些，务必让盛家人有去无回。”
刹那，盛南嫣如坠冰窟，血液逆流。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祈炎之前明明说过，盛家忠心卫国，无论如何都不会对盛家下手！
所以哥哥的死……也是他做的？
情绪翻涌之下，盛南嫣一把推开门：“萧祈炎，什么叫有去无回？”
萧祈炎黑沉的瞳孔微缩。
对视间，他走来握住她的肩：“南嫣，无论盛家如何，你永远都是朕的德妃，没了外戚，朕才能封你为后，做大周最尊贵的女人。”
萧祈炎的话成了碾死盛南嫣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听错，他……是真的要除了盛家！
盛南嫣脸色苍白：“所以这五年你说的话，做的事，都是骗我的？”
事已至此，萧祈炎也卸下伪装：“对。”
一个简单的“对”字，如箭矢穿透盛南嫣的心口。
她死死攥紧双手：“为什么？”
萧祈炎神色坦然：“朕幼时便听闻过一句话，这大周江山，姓盛不姓萧。”
盛南嫣霎时怔住，全然没想到盛家的灭顶之灾，竟仅仅只是因为这样一句话。
她心若刀割，字字泣血：“你不能这么做！你说过会给忠勇将军府世代荣耀，你怎能食言？”
萧祈炎轻轻拂去盛南嫣眼角的清泪：“南嫣，朕不会食言。”
“毕竟刻在墓碑上的荣耀，也是荣耀。”
这一刻，寒从心起，心脏寸寸碎裂。
盛南嫣望着萧祈炎熟悉的冷眸，被欺骗和背叛的感觉如刀凌迟，疼的她红了眼。
“唰！”
盛南嫣猛的抽出近侍腰间利剑，抵在萧祈炎脖颈：“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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