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锦衍捡回来的那一天，瓷音正在一家小饭馆洗盘子。
天寒地冻，小饭馆里人很多，男人们在暖气充足的饭桌前摇色子喝酒吹牛，瓷音蹲在洗碗池前吭哧吭哧的洗着碗。
她双手浸在冷水里，此刻已经皲裂出血，几缕血丝散在油汪汪的污水里，她也不知道疼痛，正洗好一张盘子，僵硬的手指一颤，“砰！”得一声声响，盘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老板娘就在旁边虎视眈眈，见状立刻抡圆了巴掌甩了过来：“小贱蹄子，你这一天天的在梦游呢，来我店里几天就摔了老娘两口碗了！”
瓷音这几天已经被她找借口打了好几次，此刻也不知道躲，见巴掌甩过来，只吓得闭上眼。
“啪！”
巴掌却没落在她的脸上，是有人握住了老板娘的手腕，年轻的男音从对面传过来：“这盘子多少钱？我来赔。”
瓷音咻得睁开眼，见到秦升戴着金丝边眼镜熟悉的脸，小脸逐渐变得惨白。
秦升还是那副跟在墨锦衍身边温吞斯文的模样，他替她付了钱，又将她从厨房里牵出来，温和对她道：“瓷小姐，墨总在车里等你。”
瓷音抬起头，果然就看到那条灰扑扑的马路上，那辆格格不入的黑色卡宴。
车窗紧闭，她看不见男人的脸，却能想象到那个男人此刻好整以暇的优雅模样。
心跳逐渐加快，瓷音牙齿细细的打架，她看了秦升一眼，一把推开他，发疯一般往后门逃。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决不能被墨锦衍找到！
她只逃出去两步，就有人追了上来，一个手刀劈在她腰上，她叫都没叫出来，就被人架着双臂摁在了地上。
“瓷小姐……”
耳边传来秦升听起来有些无可奈何的声音，瓷音脑子里嗡嗡的响，她往前看，看到车门打开，西裤下一双笔直的腿踩着皮鞋缓慢来到她面前。
墨锦衍蹲下来，伸手捏住了她沾了尘土的尖下巴。
瓷音涨得通红的眼，对上了男人薄兴寡意的脸。
高挺的鼻梁，清贵精致的眉眼，这是一张可以称得上俊美绝伦的男性面庞，她曾经为此沉沦了十几年。
他温柔的抚开了她脸上的灰，然后伸出手，将她一把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瓷音待在他怀里，浑身僵硬，面色如土，被他带到车里的时候，突然发了狠，一口咬住了他的颈侧。
她脸上满是仇恨，恨不得往死里咬，墨锦衍环抱着她，发出了一声轻笑，竟然没有推开她。
瓷音细瘦的身子微微发抖，一直到精疲力尽，也没能让他血溅当场。
墨锦衍缓缓松手，修长手指轻柔捏住了她的下巴，眸色温柔的注视着她，问她的语气竟然堪称优雅：“够了？”
瓷音在他掌心里控制不住的发抖。
下一秒，他果然一把将她摁在了车座上，不顾众人的视线，捏着她的脸凶狠的吻住了她。
强烈的羞耻感和羞辱感令她头皮发麻，口腔被翻搅的感觉太过明晰，她一口咬住了他的舌，这一次终于咬出了血，报复的快意还没上升起来，墨锦衍低笑声已经传了过来。
他捏紧她的脸，强迫她张开嘴，然后温柔的亲了亲她红肿的唇，语气兴味很深：“长能耐了。”
“……”瓷音微微睁大眼，看着这张熟悉清贵的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终于受不了的滚落一滴泪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