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音]:liuzixi
戏曲剧种。流行在山东、河南、苏北、冀南、皖北一带。在山东省的曲阜、泰安、临沂以及豫东、苏北等地又叫“弦子戏”。黄河以北叫做“北调子”或“糠窝窝”。柳子戏属于弦索系统的剧种。元、明、清以来,中原地区一直流传着〔锁南枝〕、〔傍妆台〕、〔山坡羊〕、〔耍孩儿〕、〔驻云飞〕、〔打枣杆〕等俗曲小令。据李开先《词谑》记载,明代正德至嘉靖年间这类俗曲小令曾在山东济南、章丘、滨州(今滨县附近)广为流传。柳子戏就是在它的基础上发展形成的。它和大弦子戏、罗子戏(大笛子戏)、卷戏等关系密切,互有影响。清康熙年间,蒲松龄曾采用民间流行的俗曲演唱形式,编写成坐唱及接近戏曲体裁的14种俚曲,所用曲牌多与柳子戏同名。他写的戏文《闹馆》,就是柳子戏现存剧目《和先生教学》(或名《揽馆》)。李绿因脱稿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的《歧路灯》中,已有“山东弦子戏”名称的记载。清代中叶,北京也曾经有过“东柳·西梆·南昆·北弋”的说法,证明当时它已流行于山东、河南、河北等地。过去曲阜孔府春丁、秋丁期间,常在孔林等处演唱《桑棵记》(齐王访无盐故事)等柳子戏传统剧目,孔府的乐舞生都能粉墨登场,不少职业艺人曾向他们请教习艺。
柳子戏主要由俗曲和柳子两部分组成。俗曲部分比重较大,现存的200多个传统剧目中,由俗曲联成的约占二分之一。代表性剧目有《白兔记》(兴围、回围、磨房)、《金锁记》、《孙安动本》、《玩会跳船》、《抱妆盒》、《燕青打擂》、《三盗芭蕉扇》等。俗曲曲牌委婉动听,能够表现细腻复杂的思想感情,有“九腔十八调,七十二艾艾”及“难哎哎”之称。一般分为越调、平调、下调、二八调,另有昆调、转调,但不常用。现存曲牌 100余支,其中〔山坡羊〕、〔锁南枝〕、〔驻云飞〕、〔黄莺儿〕、〔耍孩儿〕,惯称为“五大曲”。而〔耍孩儿〕(娃娃)一曲,就有:越调娃娃、平调娃娃、高腔娃娃、乱弹娃娃、拉尾巴娃娃、八吹八打娃娃、武娃娃等13种唱法。唱俗曲曲牌时,开始及中间都带过门,与昆曲的唱法不同。在长短句曲牌中可以插入大段七字句或十字句的唱词,用以补叙不足之情,称“挂叙”,与青阳腔的“加滚”近似。一般以〔锁南枝〕及〔山坡羊〕等曲挂叙时较多。它是由曲牌联套体发展到板式变化唱腔结构的过渡形式。主奏乐器有三弦、横笛、笙等。近年来在排演现代戏《江姐》、《白毛女》时,对音乐唱腔作了改革和创新。“柳子”部分仅保留《打登州》(包括《黄桑店》)、《马二头送祟》、《憨宝打娘》、《打时辰》等剧,唱词由七字句的上下句格式写成,已属板式变化体制。由于它的词句通俗,曲调易懂,影响较大,因而群众把这个剧种统称为“柳子戏”。唱柳子时,只用三弦和笙伴奏。
柳子戏在形成与发展的过程中,受其他声腔剧种的影响很大,直接承受了高腔、青阳、昆腔、乱弹、罗罗、皮簧的部分剧目及声腔。高腔剧目保存了《张飞闯辕门》、《赏军》、《钓鱼》等10余出,演唱时只用锣鼓击节,没有丝竹伴奏,并带“帮腔”。青阳腔剧目有《斩貂婵》、《姑阻来迟》等,由于它不分调名,并经常与俗曲曲牌配搭混用,通称“乱青阳”。乱弹分两种:一种即吹腔,剧目有《鞭打芦花》等;另一种叫“昆调乱弹”,是用当地方言演唱的昆腔,如《盗骨会兄》就由《昊天塔》传奇移植而来,词句相同,唱法有别。罗罗部分即南锣,包括《下南唐》、《打面缸》、《锯大缸》、《打灶王》等。老皮簧剧目有30余出。
柳子戏表演粗犷豪放,脚色分工细致,生行包括净面文生、架子生、袖生(文小生)、武生、白胡老生;旦行分青衣、红衣(红衫子)、闺门旦、老旦;净行包括红净(通称“红脸”)、黑脸(大花脸、二花脸);丑行有文、武之分。丑旦不设专行,由净行应工。脸谱颇有特色,《打登州》的秦琼,例勾红脸。早期的名演员有十里轰、盖山东、琉璃水眼、张道洪。后起的名旦戴金枝,曾在一天内演出过15次《锯大缸》。刘云驷(艺名小桃)擅演小生,他和李文远(旦,艺名一锭金)合演的《抱妆盒》,在鲁南颇有声名。老教师王福润曾创办过4个科班,今演唱柳子戏的名演员多半出其门墙。其中张春雷(1904~1975)演红脸、黑脸都很出色,擅演《张飞闯辕门》、《鞭打督邮》等剧,他嗓音宏亮,功架优美,有“活张飞”之称。他扮演的《黄桑店》的秦琼、《盗骨会兄》的杨五郎、《孙安动本》的徐龙,也都获得好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山东省郓城、曲阜县,河南省滑县,江苏省丰县先后成立过专业剧团。业余剧团也不断演出。1962年,山东省柳子剧团演出的《孙安动本》,由上海海燕制片厂摄制成影片。